一個女生去旅行: 克羅地亞(Croatia)

薩格勒布 Zagreb

我從Munich轉飛Zagreb，登記証印了LH，卻是Croatia Airlines，吓，螺旋槳機啊，「唔好玩我啦」！多年前在Morocco搭過之後就從未再坐，突然有回到未來feel！我被編坐窗口位，看著螺旋槳轉轉轉，只能把生命交給機師了，幸好早上天朗氣清，氣流穩定。Zagreb。過關無難度，行李很快出來，發現背囊扣不翼而飛，殘舊又退色的扣亦有人垂青？慶幸家當無被人開過，因為rain cover的繩仍然結結實實纒連著背囊。

首要解決錢的問題，大堂只有一家銀行，前面排了一團日本人，每人各換2萬日元．．如是者等了20分鐘才輪到我，也算快了，結算下來，以機場匯率最好，又不收手續費，早知多換些。攪完一輪快到11點，幸好巴士站就在大門外，Zagreb Pleso Airport很近市區，半小時已到市中心，機場巴士終站停在長途車站地層，我要到上層售票處換車票，售票窗全用克羅地亞文，看不懂啊，被人點了一次，終於順利換了票。

想不到Zagreb這麼熱，揹著家當渾身出汗，長途車站與火車站相距一條大街，沿途好多大廈空置，火車路外牆亦變了「柏林圍牆」，可惜未見出色，只能用「塗鴉」來形容。

拿著printout找門牌，大叔叫我由這門口上去，又在樓下大叫有人來．．！這家YH很細，有點擔心是黑店，訂房用歐元，接待員說收歐元，我只有紙幣，她說沒關係，有coins找贖。家庭式YH嘛，12點亦可check-in，我住6人房，幸運地床邊有插頭，但沒有locker，今晚又要講個「信」字。YH只有3間大房，1間浴室和廁所，許久未住過這麼細的YH哪。

先吃午餐，走落街口買麵包，原來麵包不便宜，「東歐物價便宜」的印象一掃而空！初來埗到，kn與歐元有點渾沌，收據明明印了5.5kn，找給10kn卻找回3個50p，我問店主是否找贖妥當，她答是，唉！首個deal就被騙錢了，打後就要留心哪。

下城區 Donji Grad

今日只安排半天行程，午遊Donji Grad (Lower Town)，從Šenoe直去便是Trg Kralia Tomislava，午後街上很靜，Zagreb雖是Croatia首都，但不算是主要旅遊區，國家甚麼甚麼是有的，但最好的風景卻是Dalmata。

火車站前接連幾個畢直的大廣場，直至Upper Town腳下，Trg Kralia Tomislava兩邊種了大樹，陽光照耀大地，青年人愛坐/躺在草地閒聊，北端的鵝黃色新古典建築就其搶眼，美好的感覺回來了！這座建築物有座玻璃圓頂，建於1897年，現時名為Art Pavilion，展覽當代藝術，是Zagreb唯一的大型展覽館，Art Pavilion外型很美，加上前面的噴水池，藍天白雲，有點像皇宮。

Praška大樹成蔭，十分舒服，沿街直上，過了馬路又是另一座廣場Strossmayerov Trg，這廣場面積較小，中央還有一排小檔，慈善機構以籌款形式買點紀念品小東西，貨品設計甚有創意。Gallery of Modern Art位於十字路旁，展覽近2百年來Croatia最出色的藝術作品，包括Bukovac，Mihanovič和Račič，可惜我見識少，一個都不懂。

Strossmayer Gallery of Old Masters是我的目標，位於19世紀新文藝復興大廈內，與Croatian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s同處一座大廈，進門已有人叫我上2樓，哦！職員叫我從左邊開始去看，藏品都是Bishop Strossmayer於1884年捐贈給Zagreb政府。裡面只有我一個人，有點孤寂，全館用上自動感應器，鄰室黑媽媽。以宗教畫開始，藏品多屬14-19世紀義大利大師作品，包括Tintoretto、Veronese和Tiepolo，Flemish有J Brueghel、Dürer、Rubens、Fragonard和Poussin，西班牙的Proudhon和El Greco，近代有Courbet、Corot和Daubigny，算是「陣容鼎盛」；最後是伊斯蘭藝術，以經書為主。我很細心去看，有時燈熄了我還未看完，美術館只佔一層，面積不大。

Zrinjevac是座長方型公園，小路把公園切開，公園有表演，2男生以扭計骰為題落力演出，可惜無人欣賞。

Archaeological Museum位於公園盡頭，本來不想入去，但門票便宜，售票員叫我先看最高的3樓，惟有帶著疲憊的步伐上去。展館很靜，只有位中年人，原來是管理員來的，即是．．我又包場啊！我對史前文物興趣一般，只覺得很像希臘，看完Croatia地域，接下去便是Greece，這館收藏了從鄰近小城Vukovar發掘出來的4千多年陶器，名為Vučedolska golubica (Vučedo Dove)，展館收藏已算豐富，可惜我不知那些才是Vučedo Dove，因資料註解只有克羅地亞文，我完全看不懂。

轉入小小的埃及展室，4面都有打開的棺木，裡面圖案精緻，還有一些玩偶及小量文物，可能凝造氣氛，各地的埃及館總是燈光紛暗，我差點被木乃伊嚇倒，這館的黑黝黝屍體十分「開放」。Amara公主的頭像最吸引，她面容清秀，有個大鼻子，後腦卻很大，很多描繪埃及貴婦都是這樣子？步落2樓的希臘館，美麗的管理員立即歸位，這層場地較細，文物亦少，希臘花瓶最多，少量玻璃器皿，還有一些破爛石板。1樓收藏了26萬枚金幣，據說是歐洲其中一間最重要的收藏館，我對coins興趣一般。戶外庭院放了許多石刻及大理石棺木，中央卻是茶座，午間很多人進餐，就是不怕文物被毀壞？相對香港，就未免小題大做了。

市中心廣場Trg Josipa Jelačića是人群聚腳地，Zagreb的中心點，電車交滙處，這座長方形廣場擺滿攤檔，貨品種類多，四周都有咖啡店。廣場中央放了一座Jelačića騎馬像，他是誰？Ban Jelačića是19世紀總督，他為了向匈牙利爭取更多的自治權，帶領克羅地亞軍隊抵抗，為了紀念他，這廣場以他命名，1947年，南斯拉夫總統Tito下令移走此像直年1990年才重新放回。

廣場中央有路通去與上城區接連的Dolac Market，我以為上城區就是這樣「高」！街市已陸續收檔，其實分了幾區，賣花和賣蔬果的，可能士多啤梨豐收吧，售價便宜。

Dolac Market右邊的大教堂飄入眼簾，近年歐洲相對富庶，古蹟復修後外牆潔白，透出精緻的浮雕。大教堂是主要景點，終於人氣再現，好多遊人呀！廣場的柱頂有座金色聖母像，柱底圍了4個天使，陽光之下金光燦爛。而教堂右邊的Archbishop's Palace，不對外開放。

大教堂名為Cathedral of the Assumption of the Blessed Virgin Mary，原名St Stephen's，擁有雙塔樓，始建於13世紀中葉，以法國Troyes的Church of St Urban為藍本，原屬哥德式，其後屢次改動，慶幸13世紀的壁畫未必改掉，1880年的地震令教堂嚴重損毀，重建後改為新哥德式。教堂佈置沒甚麼驚喜，祭壇用上巴洛克設計，背面有幾幅彩繪玻璃，未算華麗，最值得注意是由德國大師Dürer所繪3塊木板相連的三聯畫。我跟著人群轉到祭壇前的Cardinal Alojzije Stepinac墓前，我不懂這位樞機主教，資料亦無介紹，焦點卻是他的玻璃棺槨，由Meštrović設計，實在豪華。

天氣很熱，4點了，Dolac Market已經清場，工人忙著洗地，有人執拾棄置的殘葉，唉！各地都有貧民！我跟著地圖去找景點，途經的大街都是悠閒購物區，街上頗多人。

YH接待員在地圖的超市位置打了紅圈，找了許久，問人才知在火車站旁邊的地下商場，Zagreb的價錢比起巴黎同樣出色。回到YH，已有許多人回來，這兒的宿友不喜歡躲在房中，大家聚在大廳看電視、看書或上網，我呢，寫完日誌才上床休息。

昨天太累了，睡上格床的女生未天亮已離開，6點半就輪到對面床的男女離開，神經質鬍鬚中東男亦起床，7點全都起來，大家走來走去，我惟有起床。8點出門，大清早已陽光充沛，好熱。

周日嘛，博物館1點關門，今日要看2個館，找緊時間，先去下城區的Museum Mimara，沿著電車路行，輾轉來到Trg Marsala Tita，廣場右方的有座Ethnographic Museum，即是民族博物館，收藏了7萬件文物，但只展出2750件，包括陶器、珠寶首飾、樂器和樂譜、工具、武器；Croatia的民族服飾包括Slavonia的金色刺繡圍巾和Pag Island的lace，亦有從世界各地搜集得來，探險家Mirko和S Seljan亦捐出的文物。從博物館北行，過了馬路便是Croatian National Theatre，國家劇院外型古典，屬新巴洛克建築，成立於1895年，公演歌劇和芭蕾舞。

Museum Mimara位於Rooseveltov Trg，佔地廣闊，花園修剪美麗，樓分3層，從最高看起，因為這層收藏歐洲油畫。Museum Mimara是私人博物館，據說是Zagreb最好的博物館，館址原是所學校，屬新文藝復興建築，外型好有氣派。3750件藏品由Ante Topić Mimara捐出，種類豐富但分了幾個範圍，包括遠東藝術品、200件考古文物、玻璃器皿、紡織和家具，最重要是收藏了1000多件歐洲藝術精品，包括繪畫大師Raphael、Caravaggio、Rembrandt、Bosch、Velázquez、Goya、Manet、Renoir和Degas的作品。

展室按數字編排，從宗教畫看起，以Skola的作品最多，熟悉的名家只有一兩幅，又以義大利畫家最多，Bosch的畫一看便認出， Botticelli總會給我驚喜；之後是Flemish和Holland畫派，最後是近代印象派，Manet的作品亦不少，好開心呀。行到中段已無其他人，我又包場了。

1樓展覽東方藝術品，亦有些西方文物，興趣一般，這層亦只有我一人，雖然清靜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，只要太擠就好了。玻璃器皿較少，其中有座巨大銅雕，旁邊播放打撈過程，出水時原來銅像黏滿蠔殼。東方藝術品乏善足陳，總括來說此館比Strossmayer Gallery好，但與Archaeological Museum相比，Museum Mimara只是文物精品。

上城區 Gornji Grad

從歌劇院向北行，很快來到Ilica，這條是購物大道亦是上下城區分隔處。我想乘纜車去上城區，車費雖貴但這纜車建於1888年，有點歷史，路程好短，1分鐘後抵達Lotrščak Tower腳下。

Lotrščak Tower只是座4方形用石築成的防衛塔樓，建於13世紀中葉，用來保護Zagreb，幾百年來，每天正午都會鳴炮，以前是抵抗土耳其入侵，亦有時用來提醒附近的教堂鳴鐘，總之塔頂可以360度看Zagreb。很多人聚在平台影Zagreb的全景，居高臨下但這邊的景色一般，最吸引當然是橙紅色的瓦片屋頂，是的，橙紅色屋頂是Croatia的賣點，尤其標榜古城的Dubrovnik。

上城區面積不大，Lotrščak Tower前行一個街口便是Museum of Broken Relationship，裡面的展品在世界各地巡迴展出後就在Zagreb落地生根，館內全白色佈置，展品宣揚愛的訊息。

Jesuit Church of St Catherine位於街尾，教堂很細，屬巴洛克佈置，建於1620年，雖然受過地震影響，但1762年的祭台沒被損毀，灰泥雕花保存良好。教堂旁邊的市集好熱鬧，攤檔大多是年青人主持，貨品亦很新鮮，看來是自家製作，價錢普遍偏高，DIY很有創意；通道旁的攤檔賣乾貨，草地的那邊賣自製糕點，好開心看到一座充滿生氣的城市。

Glaerija Klovićevi Dvori即是美術館，位於教堂旁邊，館址從前是座猶太修道院，以展覽Croatia現代藝術為主，亦有大師作品，包括Picasso和Chagall；這家美術館十分有性格，每年8-9月初都會閉館放暑假。Croatia的本土藝術在60-70年代曾經風靡一時，近年已呈衰落。旁邊的Museum of Naïve Art只是小型博物館，收藏超過1000多幅本土藝術品。

St Mark's Church是另一個重點，這座13世紀教堂是Zagreb最華麗最吸引的建築物，它擁有一座色彩繽紛的木塊屋頂。教堂建於1880年，舖了兩個coat of arm，左邊代表Croatia、Dalmatia和Slavonia，右邊是Zagreb。除了華麗的屋頂，裡面只是佈置簡單的哥德教堂。14世紀，教堂的南門門頂安放了15座木刻人像，首次看到教堂外面放置木刻。教堂只會做彌撒才開放，5-10月每逢星期六和日廣場有換兵儀式。

教堂左邊的總統府Danski Dvori由兩座巴洛克大宅組成；右邊是國會大廈，堂堂國會大廈只是一幢巴洛克大宅，外型普通又與四周氣氛不同，1918年，就在露台宣告Croatia脫離奧匈帝國而獨立，算有點歷史價值。

續向北行，Meštrović Atelier是公認最出色的Croatia藝術家，他用了40年創作了超凡的100件藝術品，一幢17世紀建築是他的居所亦是工作室，他在這兒住了20年；Meštrović亦是建築師，曾經設計很多樓宇，他與芬蘭的Alvar Aalto頗相似，可能那年代崇尚多材多藝吧，他們就像古時的Michaelangelo，甚麼也懂！Meštrović Atelier故居庭院放了幾座他的雕塑，形態特別，擺在中央的黑色雕像，是否連體？姿態扭曲，雕塑用了白雲石，姿態比較自然，全都有豐滿的身材。

這區算是博物館區，Natural History Museum就在街尾，收藏了史前Krapina洞穴發掘出來的骨頭和工具，還有Croatia地區動/植物的演變，可惜關了門。再過2個街口便是City Museum，這處算是上城區最高位置，館址從前是座17世紀修道院，20世紀初才改為博物館，展出有關Zagreb的文獻、工藝和雕刻。

沿著大街Opatička向下行，此街全是辦公室，街上十分幽靜。突然街口聚了許多人，當中還有修女，走過去「八掛」，原來是座神龕，聖母與聖嬰像頭戴皇冠，或許鑲了真寶石，用了鐵閘圍著，它就是著名的Statue of Dora和Stone Gate。Stone Gate是進入上城區的東面城門，據說1731年的大火燒毀了城門，但一幅17世紀宗教畫Virgin and Child得以幸存，人民相信是神的保護，香火特別興旺，石牆還刻滿讚美和感謝句子。

Radićeva是典型的商業街，高段很多茶座，低段多商店。穿過橫巷回到連接上下城區的Dolac Market，午後只剩下幾檔賣花的，天氣熱流了許多汗，想入超市Billa買可樂，原來2點已關門，哦！最終要入大教堂避暑。

Mirogoj

我在教堂坐了半小時，本想去新城區的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，這館收藏世界各地240名藝術家的作品，據說綜合藝術區有1.7萬平方尺，前幾天已路過令我十分「驚艷」的花花大道Grand Vukovara，可惜仍是提不起興趣去看，算吧，我對當代藝術興趣不大。

突然想起墳場，哈哈！近期都喜歡行墳場，城北的Mirogoj只有10分鐘車程，也好，巴士站又在教堂外面，立即起行。司機好奇望著我，墳場有甚麼好看呢？你傻的嗎！同車有位日本仔亦是去Mirogoj的。巴士一直爬升向北駛，我問旁邊的女士需在何處落車，她好心提示說那處是墳場，我知吖！10分鐘後，巴士轉出住宅區，女士叫我落車。

Mirogoj建於1876年，位於Mt Medvednica腳下，吸引之處就是外牆像座堡壘，外牆每隔一段都建了小圓頂，牆上長滿爬籐，正門卻像座東正教堂。路過香燭檔，當然不是我們的香燭啦，那是用彩色玻璃瓶盛著的蠟燭，還有花藍。墳場正門．．老實說，很像大學，氣氛祥和，正門旁邊還有所教堂。

貼著外牆全是「豪華」墳墓，兩邊排開十分巴洛克，墓碑掛於牆上，墳墓上面舖了黑白階磚，像座古典走廊，怪不得被譽為歐洲最美麗的墓園，我行了一段「走廊」，好臭呀，空氣彌漫著屍臭味。

墓園像座公園，綠樹成蔭，「平民」墓地排列整齊，墓碑各有特色，有些很有心思，有些十分簡單，不時有人進來掃墓，Croatia沒有特定的掃墓日子吧？行了一會再遇日本仔，此刻我忙於為新建的紀念碑Croatia Homeland War拍照，是座紀念一戰陣亡的十字架。墓園以詩人Preradović及由Meštrović設計的Becić最著名，但我找不到啊。繞行小圈又回到「走廊」，想找出Preradović的墓碑，但難忍臭味而走落小徑，日本仔卻樂此不疲。